百里屠苏也跟着默默行礼,一双清澈的眼眸紧紧盯着欧阳少恭,里面写满了紧张与询问。
欧阳少恭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,对于两人,他还不至于忘记,除了天墉城那次见面,有时候也会在儿子的视频里看到两人。
他侧身让开,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:“原来是陵端少侠和百里少侠,先进来吧。”
两人跟着欧阳少恭走进小院。
院子打理得十分雅致,石桌石凳,花圃药田,角落里还有一架秋千,一切都透着温馨的生活气息,却唯独少了那个总是充满活力的身影。
巽芳听到动静,也从屋内走了出来。
她看到陵端和百里屠苏,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:“是阿晁天墉城的朋友来了?快请坐。”
陵端和百里屠苏的心同时沉了下去。
看欧阳先生和夫人这反应,阿晁恐怕……真的不在家。
“欧阳先生,欧阳夫人,”
陵端按捺不住,再次开口,声音带着焦急,“阿晁他到底去哪儿了?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您告诉我们,我们或许能帮上忙!”
百里屠苏虽未说话,但紧抿的嘴唇和攥紧的拳头,都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。
欧阳少恭请两人在石桌旁坐下,巽芳默默地端来了茶水。
院内一时陷入了沉默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欧阳少恭看着眼前两个满脸担忧的少年,知道他们是在担心儿子。
但是儿子的去处牵连了太多,欧阳少恭千年来见过太多的人心险恶,哪怕知道两人是儿子的至交好友。
但是关乎儿子,他是不会透露真实的消息的。
欧阳少恭只是用对外的说辞:“多谢二位对晁儿的挂念,他确实不在家中。”
他顿了顿,迎上两人瞬间紧张起来目光,欧阳少恭的声音平静,听不出太多波澜:“晁儿前些时日,说是心有所感,欲往海外仙山寻访古迹,以求突破。
归期……未定。”
他端起茶杯,轻啜一口,动作优雅如常,只是那微微低垂的眼睫,掩去了眸底深处一闪而逝的痛楚与复杂。
“海外仙山?”
陵端一愣,随即急道,“那也太危险了!
海外之地,传闻多有时空乱流、凶兽大妖!
阿晁他一个人……欧阳先生,您怎么不拦着他?或者告诉我们一声,我们也好陪他一起去啊!”
百里屠苏放在膝上的手骤然握紧,骨节泛白。
他抬起眼,目光如炬,直直看向欧阳少恭,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先生,请告知阿晁具体去向。
我去寻他。”
他的话语简短,却带着一种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。
欧阳少恭放下茶杯,看向百里屠苏,目光中带着一丝欣赏,却更多的是不容动摇的平静:“百里少侠有心了。
只是晁儿离去时曾言,此乃他个人机缘,需独自面对。
他既已决定,我这为父的,也只能尊重他的选择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放缓,带着一丝安抚,“况且,晁儿虽年纪尚轻,但修为心智皆非寻常,更有诸多护身手段。
他既敢去,必有几分把握。
二位不必过于忧心。”
话已至此,陵端和百里屠苏纵然心中仍有万千疑问和担忧,却也无法再强求。
他们看得出,欧阳先生并非不关心儿子,那平静外表下隐藏的深沉情感,或许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浓烈。
只是身为父亲,他选择了相信与放手。
巽芳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,柔声道:“好孩子,你们对晁儿的心意,我们心领了。
只是他的路,终究要他自己去走。
你们且放宽心,待他游历够了,想家了,自然会回来的。”
她的话语温柔,带着一种母性的坚韧与包容,让陵端和百里屠苏焦躁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些许。
院内再次陷入沉默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。
陵端站起身,对着欧阳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