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杨可世心中暗道,你畏金兵如虎,却不怕陈绍。
难道就因为他是汉人,你就笃定他不会动你
看来你还是不了解绍哥儿.
别说是你了,童宣帅对他恩重如山,将他一手提拔起来,结果呢
杜充虽然残忍卑鄙,但是他并不傻,很快就让人把截留的军粮送了过去。
这才截留了几天,宗泽就出这种绝户计,再不给他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。
几人正在商议的时候,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,有侍卫进来抱拳说道:
“府尊,外面有人来拜见,说是定难军银州营麾下。”
“这么快”杜充有点慌了,但是仔细一想,定难军的大队人马根本来不了,自己没道理怕他!
“叫他们进来。”杜充说完,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,挺直腰板,让自己显得更有威严一些。
不一会儿,一个武官带着四个兵进来,叉手道:“我乃银州营马军都统制郭浩手下敢战士张朋,奉命前来,接手童贯财货。打听之下才知道,原来杜留守已经帮我们收拾好了,特来拜谢,并顺便接手。”
杜充沉声道:“什么财货”
张朋从袖子里,拿出一张文书,说道:“请府尊过目,这是朝廷的敕令。”
杜充粗略扫了一眼,根本没仔细看,又说道:“童贯在大名府的资产,早就被乱民抢掠一空。”
张朋皱眉道:“留守为何说谎”
“大胆!”杜充道:“本官什么身份,要和你一个敢战士说谎”
“我等已经查明,童贯在大名府和沧州府的田产、宅邸全部被你私吞。前番如此说,不过是给你一个台阶,既然你执意要黑定难军的资产,那请杜留守好自为之!”
说完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,转身就走。
杜充突然从心底感觉到一阵寒意。
他张开嘴,刚想说话,那张朋又转过身来,道:“留守想清楚了,随时派人去与我们联络,勿谓言之不预也。”
说完之后转身就走,张朋心中畅快,觉得自己刚才那句真是痛快。
比骂他‘狗攮的小心点,不给钱弄死你’可过瘾多了。
难怪朱令大帅让我们晚上读书认字,原来是真有用啊。
等人走了之后,杜充才恶狠狠地骂道:“粗鄙武夫,竟敢藐视于我!”
他这四个字,打击面有点广,胜捷军的武官们也都脸色难看。
杜充却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感受,这些人都是败军之将,没有什么好怕的。
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,童贯那笔钱,实在是太多了,他收入囊中的就有近百万贯。
这是何等的巨财,自己绝对不会送出去的。
定难军山高水远的,能奈自己何!
再说了,等完颜宗望回去,陈绍还还能不能继续待在河东都难说。
八成会被人赶回西北吃沙子去!——
女真兵马,已经开始徐徐撤退。
黎明的晨光之中,他们的铁骑卷起的烟尘竟然有遮天蔽日之感。
完颜宗望已经看透了,这宋廷很软弱,不敢不给。
当年和辽人签订了盟约,还不是每年都按时送。
所以他也不急着收钱,只要有议和的条约在手,就不怕他们不守信。
真不给的话,自己再打过来就是了。
当然,他也没有一股脑儿完全撤走。
沿途他开始清扫河北义军的据点,十分的血腥残忍,因为宗望知道,自己再次南下的时候,他们这些义军依然是比宋廷官军更棘手的麻烦。
那些官军一触即溃,望风而逃,反倒是这些义军不住的袭扰,让人不胜其烦。
汤阴,经过一番厮杀的女真游骑,正在缓缓的收拾战场。
他们营中,如今也有很多辽人医师了,不再是受伤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