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次,她揣着从崔府借走的那本话本想还给他,门房还是那句“公子在忙”。
再一次秦风正好从后门出去办事,撞见了站在墙角的芷雾。
少年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月白锦袍,不像前段时间那样带着期待,只安安静静地盯着那扇朱漆大门,眼神淡漠得像一潭深水。
秦风上前两步:“裴小公子,您又来了。”
芷雾转头看他,眼底没有波澜,只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大人他……确实在忙,要不您改日再来?”秦风硬着头皮说。
芷雾盯着那扇门看了许久,忽然冷冷扯了扯嘴角,那抹笑里带着点自嘲,又带着点疏离。
点点头没有多说一个字,转身就坐上了等候在一旁的马车。
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,很快就消失在街角。
秦风回到府里,忍不住将这一幕告诉了崔颢之。
“裴小公子今天没带东西,就站在墙角望着后门,眼神怪冷清的。我说您在忙,他笑了笑就走了,连一句追问都没有。”
崔颢之正在翻卷宗的手猛地一顿,指尖攥得发白。
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又闷又疼。他想说些什么,可张了张嘴,只吐出一句“知道了”。
那一夜,崔颢之又在书房坐了半宿。
案上的两封回信还压在砚台下,他轻轻拿起仔细地翻看。
明明想护着他,却因为自己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,把人拒之门外。
芷雾刚回到西厢房,就被裴夫人身边的丫鬟堵了个正着。
“小公子,夫人让您去祠堂跪着,您近日总往外跑,属实是丢了裴家的脸面。”
芷雾在心里哦豁了一声,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,裴夫人不出手她都要去求求裴侍郎给自己点处罚了。
一脸淡漠得跟着丫鬟去了祠堂。
偏僻的祠堂阴暗渗人,供桌前的蒲团硬得硌人。周氏站在一旁语气冰冷:“你不是能耐吗,不是能攀附崔大人吗,怎么现在被人拒之门外了?”
她顿了顿,居高临下地看着芷雾:“我告诉你,裴云舟你在裴府一天,就得守裴府的规矩。今天就跪在这里,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身份!”
随后转身离开,又有几个婆子上前将蒲团移走。
芷雾没说话,只是默默跪了下去。
膝盖抵着冰冷的地面,她却觉得心里异常平静。等所有人走后,祠堂的门被从外面关上,芷雾立马翻身盘腿坐下。
三日后,裴文轩在大理寺门口“偶遇”了崔颢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