舟举止亲密,且一同出入青韶坊等风月场所,毫无官员体统!”
他顿了顿,将奏折高举过头顶,声音更响:“此事在上京贵胄间早已传遍,百姓亦有耳闻,崔颢之身为朝廷命官,却行此龌龊之事,不仅有损官威,更玷污了朝堂清誉,望陛下彻查,严惩不贷!”
话音落下,金銮殿内瞬间鸦雀无声。
太子萧承煜站在一旁,脸色微沉,他就知道萧承泽这个狗东西一脸贱笑准没有好事,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担忧。
四皇子萧承泽站在另一侧,看到太子这副模样嘴角勾了勾,眼里满是算计——他等这一天很久了,只要崔颢之承认,就算父皇不严惩也会厌弃他,仕途也算是毁了,太子少了一个得力助手,他的胜算就又大了几分。
崔鹤龄站在文官队列里,表情依旧正常,叫四周悄悄打量的人看不出任何端倪,只是他手指紧紧攥着朝笏,指节用力到泛白。
默默盼着崔颢之能立刻反驳,说那些都是无稽之谈,说他和那个叫裴什么的只是好友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崔颢之身上,等着他开口反驳,等着他否认那些流言。
崔颢之站在殿中,神情只在一开始听到弹劾后有一些细微怔愣,随后已经恢复以往的平静,仿佛张诚弹劾的不是他。
他抬眼看向太子,见太子眼底只有担忧,没有半分责怪,心里微微一暖——太子一直待他如亲兄弟。
他又看向父亲的方向,心里涌起一丝愧疚。
皇帝蹙起眉头睨着下方的人,语气带着几分威严:“崔颢之,张御史所言,是否属实?你可有话要说?”
崔颢之深吸一口气,往前一步,躬身行礼,声音平静却坚定,没有半分犹豫:“陛下,张御史所言,并非空穴来风。臣确实心悦裴云舟已久,此事与旁人无关,皆是臣一人之意,愿承担所有后果。”
话音落下,连阶前铜鹤香炉里的烟都凝滞了一瞬,金銮殿内一片哗然。崔鹤龄闭了闭眼睛,身形微晃几乎要站不稳。其余官员窃窃私语,目光里带着震惊、鄙夷,还有几分看热闹的幸灾乐祸。
崔颢之却仿佛没有听见周遭的议论,直起身时,眼底只有一片坦然。
他在被弹劾的瞬间就已经想好对策,英国公贪污受贿案一定会了结,自己心悦云舟这件事也一定要承认。
如果现在否认,那日后他和云舟该如何相处,难道要让云舟一辈子以好友的身份待在自己身边吗?
这对云舟不公平。
萧承泽捻着玉扳指的指尖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错愕——他原以为崔颢之至少会辩解几句,却没料到他竟如此坦荡,坦荡得让人心生不安。
皇帝坐在龙椅上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,目光沉沉地落在崔颢之身上。
那眼神复杂难辨,时而掠过一丝失望,时而又带着几分审视,偶尔还掺着点难以言说的感慨,看得阶梯下文武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