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变人类命运的伟大知识面前,他那点可怜的,所谓的“职位”与“尊严”,又算得了什么?
那根本不是惩罚。
那是一种逃避。
他缓缓地,抬起了那颗,仿佛有千斤重的头颅。
他的目光,穿过沉默的人群,穿过那些同样陷入了巨大震撼,脸上写满了迷茫与敬畏的同行们,最终,落在了那个年轻人的身上。
何宇。
那个从始至终,都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,脸上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的,龙河大学的校长。
他,动了。
每一步,都像是踩在破碎的玻璃之上,脚下的,是他毕生建立起来的,那早已崩塌得不成样子的学术信仰。
一步。
两步。
他缓缓地,走到了何宇的面前。
全世界的直播镜头,在这一刻,都以一种近乎是本能的反应,将焦距死死地锁定在了这两道身影之上。
一个,是代表着旧时代气象学界最高权威的,白发苍苍的泰斗。
一个,是开启了全新纪元的,年轻得过分的,神秘的东方领袖。
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。
这位,在国际气象学界,德高望重了一辈子的老人,对着眼前这个,年纪甚至比他最小的儿子还要轻的年轻人,深深地,深深地,弯下了自己那早已不再挺拔的腰。
一个,标准到无可挑剔的,九十度的鞠躬。
时间,在这一刻,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他没有再提,任何关于“辞职”的字眼。
因为他知道,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。
真正的学者,在见证了真理的荣光之后,唯一能做的,不是引咎退场,而是,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,成为一名,最虔诚的,追光者。
他缓缓地,抬起头。
那双,曾经充满了审视与质疑的,浑浊的眼睛里,此刻,只剩下一种,最原始的,近乎是孩童般的,对未知知识的,无尽渴望。
他的嘴唇,翕动了数次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干涸的喉咙里,像是被塞进了一团燃烧的炭火。
“何……何校长……”
他终于,挤出了几个,沙哑到,几乎无法辨识的音节。
“我,代表我自己,也代表我身后所有的同行,想请问一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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