式的模样。
李双昊割完面前的一大片,回过身,听到学子们还在哼哼唧唧,稻子像是割不动似的,进度缓慢,他实在看不过眼,也听不下去了。
他直起腰,抹了把汗,声音洪亮地开了口:
“诸位崇实的同仁们!这就受不住了?古人云:‘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!’这点日头,这点腰酸背痛,算什么?这正是磨练我们意志的好时候!”
他挥舞着手中的镰刀,继续他的“思想教育”:“你们想想,我们平日里念的圣贤书,最终是为了什么?不就是为了解民生之多艰,为生民立命吗?如今这亲手收割的,不仅是稻谷,更是我们对‘民生’二字的真切体会!现在多吃一分苦,日后便多一分先苦后甜的底气,多一分为民请命的担当!”
谢文在一旁听着,手里的镰刀没停,心里却忍不住吐槽:“好嘛……双昊哥,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们几个刚来桃源村搬砖头的时候,不也是累得哭爹喊娘、鼻涕眼泪一大把?现在倒是反过来了,一个个都变成‘吃苦耐劳’的典范,开始给别人洗脑了……还一股子我爹的说话口吻,果然是,被教化得太过彻底了,忘记自己以前的熊样了。”
奇妙的是,那些原本叫苦连天的学子们,听了李双昊这番夹杂着圣贤之言和豪言壮语的“苦口婆心”,竟真的慢慢安静了下来,脸上露出了思索和惭愧的神情。
他们也不好再抱怨,咬紧牙关,重新弯下腰,手中的动作虽然依旧笨拙,却多了几分坚定。
站在田埂上督学的石山长和几位先生,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
看着学子们在田里“吃苦”、“被训”,他们非但没有丝毫心疼,反而乐呵呵地捋着胡须,相视点头。
一位先生目光落在正挥着镰刀、动作麻利的李双昊身上,低声笑道:
“山长您看,二殿下这架势,这精气神,若非亲眼所见,谁能想到他是咱们大宁朝的皇子呢……”
石山长闻言,目光深远地望向田间那抹身影,脸上露出欣慰而又感慨的笑容。
他压低了声音对左右道:“妙极!此言甚是啊。陛下圣心独运,甘让龙子凤孙扎根泥土,体味民生之艰。这份远见与魄力,方是真正的‘帝王之学’,给我等为人师者,也上了至关重要的一课。”
他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赞赏看向远处的千亩稻浪:
“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,连天家贵胄尚且在此躬身稼穑,我崇实学院学子更当效仿!让他们好好尝尝这‘汗滴禾下土’的滋味,这流淌过的汗水,日后都会化为笔下的真知与胸中的丘壑。往后写出的文章,才能有真血肉,真性情!”
几位先生纷纷颔首称是,心中对承景帝的敬佩又深了一层,也更加坚定了将这桃源村的“田间地头”作为学院第二课堂的决心。
当天,十几个小伙子紧赶慢赶,终于在日落前将五亩“百日收”全部收割、脱粒完毕。
当最后一袋沉甸甸的麻袋被搬上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