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忠看着英勇的王虎,一股难以言喻的敬意从胸腔里汹涌而出。
他猛地挺直身体,眼中闪过一丝坚定:“将军,你不退,我们也不退!
要守一起守,要死一起死!
燕地的百姓还在城后等着我们,我们不能丢下他们,更不能丢下你!”
“服从命令!”
王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这是军令!
你必须带着百姓从密道撤离,半个时辰后密道会炸毁,这是死命令,你必须遵守!”
李忠看着王虎决绝的眼神,嘴唇动了动,最终还是低下了头,声音哽咽:“……是!
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!”
城楼下的厮杀声早已震耳欲聋,虞地的四千精兵组成的防线如同狂风中的芦苇,却依旧死死扎根在城门之前。
士兵们握着被鲜血浸透的长枪,枪尖闪烁着冷冽的寒光,对着蜂拥而上的兽人士兵狠狠刺去。
可兽人铜皮铁骨的躯体里蕴藏着撼山般的力量,不少士兵刚将长枪刺入兽人的心口,就被对方蒲扇般的大手抓住枪杆,猛地一甩,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,重重摔在青石板上,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痛苦的闷哼,瞬间被更激烈的厮杀声吞没。
“兄弟们,守住这道线!
身后就是燕地的父老乡亲,咱们退无可退!”
一名虞军小队长的头盔早已不知所踪,额角的鲜血顺着脸颊流进脖颈,他挥舞着卷了刃的大刀,朝着身边一头青面獠牙的兽人士兵砍去。
刀锋狠狠劈在兽人厚实的肩膀上,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,还没等他抽刀再战,身后突然袭来一阵恶风,一头手持狼牙棒的兽人猛地挥棒砸中他的后背。
小队长像被巨石击中般向前踉跄几步,一口鲜血喷涌而出,溅在身前的土地上,染红了一片枯草,他缓缓倒在地上,最后一眼望向百姓撤离的方向,眼中满是不甘。
虞军的防线在兽人潮水般的进攻下逐渐崩溃,原本四千多人的队伍,不到一个时辰就只剩下几百人,他们背靠着背,组成最后的小方阵,却依旧挡不住兽人士兵的疯狂冲击。
当最后一名虞军士兵被兽人踩在脚下时,城门之前已经堆满了尸体,鲜血顺着城门的缝隙缓缓流淌,在城楼下汇成一片暗红色的血泊。
没了虞军的阻拦,十多头身高五米的巨魔更加疯狂地撞击城门,它们粗壮的手臂每一次落在木质城门上,都能让城门剧烈摇晃,木屑纷飞。
原本坚固的城门在一次次撞击下,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裂缝,“嘎吱嘎吱”
的声响像垂死之人的呻吟,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碎裂。
“城门要破了!
巨魔的力气太大,咱们快挡不住了!”
城楼上的一名年轻士兵看着城门上不断扩大的裂缝,声音里满是恐惧,握着弓箭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,箭矢都偏离了目标。
就在这千钧一之际,城楼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,五百名敢死队成员缓缓走出,每人身上都绑满油布包裹的手榴弹,导火索露在外面,眼神坚定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为的敢死队队长身材魁梧,脸上带着一道刀疤,他走到王虎面前,声音洪亮如钟:“将军,我们都准备好了!
就算是粉身碎骨,也要拉着这些畜生垫背,让它们知道咱们燕地的汉子不好惹!”
王虎看着眼前这些视死如归的士兵,眼眶微微红,他伸出手,重重拍了拍队长的肩膀:“好样的!
燕地的百姓不会忘记你们,我王虎更不会忘记你们!
等这场仗打赢了,要是我还活着,我亲自给你们立碑,让后世子孙都记得你们的名字!”
敢死队队长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,转身对着队员们大喊:“兄弟们,跟我上!
让这些兽人尝尝咱们的厉害!”
说完,他率先爬上城楼边缘,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。
其他敢死队成员也纷纷跟上,没有丝毫犹豫,一个接一个地从城楼上跳下,像一颗颗流星般落在正在撞击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