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在四人的悉心守护下悄然流转,萧家庭院的梧桐叶从嫩绿染成深青,又在秋风里飘落下第一片金黄。
内室的暖炉早已熄灭,窗棂终日敞开着,清晨的薄雾、午后的阳光、傍晚的霞光轮流漫进房间,空气中的草药香被庭院里的桂花香取代,连呼吸都变得清甜。
萧炎的伤势,就在这样温柔的时光里,以肉眼可见的度好转着——
最初那几日,他连翻身都需要云韵或彩鳞小心搀扶,稍一用力,胸口的灼伤就会传来撕裂般的疼痛,冷汗能瞬间浸湿后背的衣衫;手臂上的绷带拆了又换,每次换药时,青金色的斗气残渣与新生皮肉粘连,揭下纱布的瞬间,他都会忍不住攥紧床单,指节泛白。
可如今,他已能独自在庭院里缓步走动,青色衣袍下,那些曾狰狞可怖的伤口早已结痂脱落,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疤痕。
尤其是胸口那片灼伤,新长出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,像初春的嫩芽;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剑伤,疤痕蜿蜒如浅粉色的丝带,偶尔抬手时,还能感受到皮下经脉传来的细微酸胀,那是云山残留的斗气曾侵蚀过的痕迹,也是云岚山巅那场生死之战的无声见证。
云韵的照料总带着细腻的温柔。
每日清晨,她会提着竹篮去庭院采摘带着晨露的花草,有时是洁白的栀子,有时是淡紫的丁香,若是秋日,便会折几枝金黄的桂花,插进床头的青瓷瓶里。
她会轻轻将花瓶摆在萧炎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,指尖拂过花瓣上的露珠,笑着说:“醒了能闻见花香,心情也会好些。”
午后阳光最盛的时候,她会扶着萧炎在庭院的回廊下散步,手里握着一把素色蒲扇,偶尔有飞虫落在萧炎肩头,她便轻轻扇动蒲扇,将虫子驱走。
“今天风软,多走几步也无妨。”
云韵总是走在萧炎的左侧,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手臂,目光时刻落在他的脸上,连他眉头微蹙的瞬间都能捕捉到,“累了就说,我们立刻回去歇着。”
有时走得久了,萧炎会停下脚步,看着庭院里嬉戏的鸟儿,云韵便会陪他站着,安静地陪着,不说多余的话,却让人心安。
彩鳞则将更多精力放在了萧炎的斗气调养上。
每日天还未亮,她就会叫醒萧炎,陪着他在庭院的空地上盘膝打坐。
清晨的露水沾湿了两人的衣摆,彩鳞指尖凝聚着温和的紫电斗气,那斗气不再像往日那般凌厉,反而带着温润的暖意,一点点顺着萧炎的经脉游走。
“你的经脉虽然已经愈合,但还很脆弱,像刚长好的嫩芽,不能急于求成。”
彩鳞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冷静,却少了几分疏离,“跟着我的节奏,让斗气慢慢在丹田内汇聚,不要强行催动,否则会撕裂经脉。”
萧炎点点头,闭上眼睛,感受着彩鳞斗气的引导——起初,他体内的斗气还像顽皮的孩童,在经脉里四处乱窜,稍一用力,胸口的旧伤就会传来阵阵刺痛;可随着彩鳞斗气的牵引,斗气渐渐变得温顺,像溪流般顺着经脉缓缓流淌,每流转一圈,丹田内的斗气就充盈一分,经脉也仿佛被温水浸泡过一般,变得更加坚韧。
有时打坐结束,萧炎会现彩鳞的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,她却只是擦了擦汗,淡淡道:“你的斗气恢复得很快,继续保持。”
青鳞每天最期待的事情,就是给萧炎准备三餐。
天刚亮,她就会提着小篮子跑到市集上,缠着商贩挑选最新鲜的食材——魔兽骨要选刚宰杀的,肉质要鲜嫩;草药要选带着晨露的,药效才好。
回到萧家厨房,她会搬来小板凳,站在灶台前,笨拙却认真地学着炖汤。
柴火噼啪作响,锅里的魔兽骨汤咕嘟咕嘟冒着泡,青鳞会时不时掀起锅盖,用勺子舀起一点汤尝尝味道,若是太淡,就加点盐;若是太苦,就放几颗蜜枣。
“萧哥哥,今天我炖了青鳞魔兽骨汤,加了嫣然姐姐说的补气血的当归和黄芪,你尝尝好不好喝。”
青鳞端着汤碗走进房间,碗底还垫着一块布,生怕烫到萧炎,她的脸上带着期待的